十央

是以前写的,看制裁朝/鲜时想到的梗,是想无关三次的,但是貌似没有做到,也并不清楚这样写可不可以,不可以我马上删……
然后历史方面可能会有bug,欢迎各位指出!!



       很久很久以前,久到那时他尚意气风发,坐在龙椅上傲然接受着万国来朝。
       那时皇宫,奢侈华靡,穹顶高耸。那一砖一瓦都曾渗过鲜血。
       便是在此,他接见了那个男孩。当时他百无聊赖地扫视着这长长的队伍,目光最后定焦于这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孩子。瑟缩着跪在使臣队伍的最后,身形娇巧而脆弱。长衫之下是遮不住的伤痕,眸子里藏着近似乌有的倔强的希望。
       不久后的筵席上宾主尽欢,他敛着袖口,脊梁挺得笔直,安静地坐在右首第一的位上进食,偶尔回头冲帘后正欢闹轻叫着他的名的弟妹们微笑。
       待宾客散尽,他借着微醉后残存的那丝任性使气,拉住那正准备悄然离去的孩子瘦弱的手腕,温柔的眉眼在廊檐昏黄的烛灯下肆意闪着光。
       他问,你叫什么名字。
       ——小朝。
       他微笑着弯了眉眼,他说,你便追随我,如何?我,许你永世繁荣强盛......
       ——……好。
       多年后他竟真的恪守了那个近似玩笑的承诺。
       那时他早已不再如斯强盛,笔直的脊背亦在多国重压与鸦片的侵蚀之下弯了几分。
        ——或许,只是或许——没有那东斯拉夫人的援助,他可能,早已病入膏肓长病不起……
       可他还是撑着病体辗转到了那弹丸之国,去护那孩子的平安。
       他看到少年跪坐在枪林弹雨中,脊梁一如过去的他,挺得笔直。累累伤痕裸露在外,眼中却盛着明明灭灭的光。
        明明雨那么大,铺天盖地,毁神灭世。
        可枪声不绝炮火未灭,他也站在雨中屹立不倒,仿佛一人扛起了这破败的国家。
        即使敌人是哥哥勇洙,即使他已战至弹尽粮绝……
        他到底还是帮了他,几乎倾尽所有。
        这一仗,他打了八年。
       多少年来,他看着他长大,封建、激进,却充满希望。
        看着他,护着他,即使他近乎叛逆的与自己背离。
        ——直到今日。
        他久久凝视着会议桌上那一纸制裁。
        长桌对面坐着多年来一如既往倔强的他。
        即使不抬头,他也知道,那孩子一定坐得笔直,举手投足染着倨傲不羁,阴着脸一言不发。
        慢慢地仰起脸来,他和那孩子隔着长桌跨过喧闹的国家们,遥遥相望。
        那熟悉的模样,依稀可辨的孩童时的印迹,以及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。
        恍然惊醒。
        他真的长大了,不再衣着破旧,远远跪在漫漫朝见者中,固执而卑微。不再在他的羽翼下祈求庇护,不再需要他的援助与支持,不再……
       不再是他的小朝。
       他已从战火中重生,正跌跌撞撞走向成熟,怀揣着无尽的希望,走向一个强大的国家——
        他举起手——
        中/国,同意。
        然后是长长的泪痕顺着颊边滑下。
        泪眼朦胧里他依稀看到曾经的灯火阑珊下,自己向那孩子许下可笑的永世繁华。
        什么永世繁华,不过与万古长青一样,就如水中泛起的泡沫,戳破了,就散了,走了,身影洒然消失在战争中,只剩自己,空守着锋锐的曾经,一遍遍被划得满身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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